打工，绥宁人在东莞

1、投靠老乡
话说我坐车离开河源以后，决定南下东莞去投靠老乡。

 

于是就有了我的东莞长安之行。那次是我第一次去东莞。
 

曾经在读书的时候，就听说院子里有很多的老乡在东莞的长安进厂。

记得我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朋友汪云生就写了一个他在长安进厂打工的地址给我。呵呵，想到这些，我喜形于色，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了光明！我决定去长安投奔他。

 

但是，只有一个工厂的厂名和厂址，而我又对东莞一点都不熟，这让我又感到有很大的压力。心想这样去，也未免有些鲁莽和冒险了。但是为今只计也只有这步可走了，只好豁出去了，就算是赌一把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也曾想到了那边，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就算是没找到他们，也可以另外去找事做呀。再说的过一点，大不了就是去要饭，睡大街了。这也是最坏的可能性了。

想着云生他们初中都没读完就外出打工了，不是也进厂打了很多年工了吗？难道多读点书的我还怕找不到事，我就不信那个邪了。

 

那时的我根本就不了解现实的无奈，总轻信书上说的，也把这个社会想得太好了。也以为找工作很好找。

我从河源坐汽车到东莞总站。坐了半天的车，累得要死，以为到了东莞总站就离长安不远了。一问才知道还有很远的路程。还需另外坐市内的公交车去长安。于是又坐上开往长安的公交车。

 

那时已是下午的四点多钟，车上的乘客不知怎么就是那么多。一路上遇站就停，不断的有人上车又有人下车。车内因为人多很是拥挤。坐车劳累奔波的我，眯着眼睛就在坐位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夜色下的东莞很是繁华。来往穿梭的车流，呼啸而去的车影，路旁的万丈高楼，热闹的外卖摊点，接客的摩托车。

第一次看到的东莞，感觉这个开发城市比较有生机和活力。打工的人多，给这里的经济刺激了消费。也带动了生产的发展。

 

在若干年前，也就在还没有改革开放以前，听说这里都是一片荒凉，比起内地来还要差，更谈不上经济的繁荣。这些经济的飞速发展是离不开政策的支持，离不开政府的引导。

 

难怪广东这边经常唱邓小平的歌。也是因为这里的人民受到了真正的实惠，所以富了不忘他们的恩人。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饮水思源吧。想当年那些尚未开发的穷乡僻野，荒无人烟，而如今却旧貌变新顔，处处是高楼大夏，处处是工厂林立。和内地比起来，这里发展得真快。

一路上边看边想，也不知又过了多少站，总算是听到售票员在喊，长安宵边加油站到了，有要下车的旅客请从后门下车。我拿着行李下得车来，哎，坐了许久的车都感觉到闷死了！难怪经常看到一些胃口不好的人坐久了车就会呕吐。

我长长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让大脑好好清醒一下。然后抬头四望，只见我下车的地方正位于一个国道的十字路口旁边。这沿线的车辆此时已排成了长龙，原本宽阔的大道竟被堵得水泄不通。

 

十字路口中央处正有交警在那忙碌的指挥和疏通着堵塞的交通。我刚坐的那辆车此时也被堵在那前进不得。

 

后来我听说，这个地方每到车辆出行的高峰期是经常堵车的。有时候一堵就是几个小时，车辆就像蚂蚁爬一样，缓缓前进，弄得乘客和司机都是怨声载道。呵呵，幸好我现在已经到了宵边加油站了。

 

听我那老乡汪云生说，他所在的厂叫兴莱鞋厂，就位于这长安的宵边加油站附近。想到这些，我知道离目的地应该是没有多远了。但是站在这个迷茫的十字路口，我竟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怎么走？于是就向路边的行人打探那鞋厂的去处。

 

有好心的人告诉我说，就径横直穿这条大道，路那边再向左拐进去就没有多远了。我谢了好心人，提着行李好不容易才从被堵的车的缝隙间穿了过去，到了马路那边，我稍作歇息了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提着行李继续赶路。
一路行走，一路观望，一路向行人打听工厂的具体位置，终于在一个叫志峰的玩具厂旁边远远的看到了另一个大厂的名字“东莞兴莱鞋厂”。

 

没错了，就是这个了。我为自己努力寻找的结果感到很是欣慰。

 

我此行都是寄希望于此了，它就是我的一根救命的稻草，想到这些，我的心既兴奋，又感压力。也不知接下来的事情会不会如我心所愿？因而心里又有了隐隐一丝不安起来。

 

我托着疼惫的身子，缓步走向兴莱厂的大门。远远望去，只见工厂边的车辆进入非常的频繁，门口有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正在对过往的每一辆车进行检查。好严哟，这简直就和机关单位里一样。

 

后来自己进厂打过工了才明白：原来正规的厂都有着完善的保安管理制度，对进出的车辆都要进行管理。一般来说，所进车辆都要进行登记并发有出入证才能进入。而外出的车辆是需要开有放行条才能出来的。这是为了防止厂内的东西被别有用心的人偷走而采取的防犯措施。

 

因为进出的车辆来往多，只见门口两个保安都在忙于应付。我走近到保安室门口，通过窗口，我看到保安室里面还坐有保安。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觉得这个工厂的保安多。一个大门处就有好几个保安，到底一共有多少保安就真的不清楚了。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就听云生讲过，他说他所在的这个工厂有员工上万人，在东莞好几个地方都有分厂。我见到工厂门口的那个气势时就明白了，表面上看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感觉有实力。

 

但是，当时也没再去想别的。因为已经是晚上了，我得尽快找到我的老乡，要不今晚还不知夜宿何处呢？

 

我知道像这样的一个大厂，如果要找个员工那是非常困难的，找到的机率很小。而我的那个朋友云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员工而已，如果找他那自然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这些保安应该是很熟悉的。那就是云生的哥哥汪古生。说起汪古生，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只是小的时候，由于经常去云生家玩，所以也就认得。但是那时的古生已经长大成人了，年轻帅气的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参了军，退伍后就外出打工了。后来回家回得少，我也和他没有过多交往。

 

后来，听说他在厂里做保安。再后来听说他还混了个小官做。想到这些，我就鼓起勇气去问保安室的保安：“你好，打扰了，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好吗？”

 

其中的一个保安不屑一顾的看了我一眼“这个厂这么大，你找谁？我们可帮不了你。”

我不放弃，又继续补充道：“我想找一下汪古生，听说他也在这个厂当保安”我话刚出，那个保安小伙子对我的态度立马好了很多，笑脸道：“你说的这个汪古生是不是湖南人？”
 

 

2 、 他乡见故人

 

我也笑着回答说：“是的，是湖南的”他听了兴奋了，说“哦，你说的这个人莫非就是我们的保安副队长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找下副队长。对了，你叫什么名了，我见了他好和他说。”

 

“我叫王亮”我回应道。

就在他去帮我叫古生的时间里，我努力回忆里几年前在家时见到的古生的相貌来。

 

那时的他风度翩翩，年轻俊俏。那时的我还未长大，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见面时还是否能认得出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看起来仍然很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

 

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先出了声：“王亮，你怎了来了？是什么时候来的？”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他显得有些惊讶。我一边笑着回答他，一边也没忘打量着他。发现这些年的不见，他已老了很多。比以前也瘦了不少。颧骨都有些凹了进去，面上多了几道皱纹，真是岁月无情刀刀催人老！但是与以前仍是很像。

原本我还有些担心见面时，他会认不出我。没想到见了面，他对我说，说我和小的时候也还是有几份相像。这让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认出来了就好，要不真的就要流落他乡了。

 

俗话说，他乡遇故人是人生一大快事，原本我以为我们见面，他会很热情的招待我，或者至少也会很好的一起聊聊，再就是带我到外面好玩的地方逛逛。

但是，我们见面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他就说：“我公事在身，现在不便接侍，你先到附近的草地上坐坐，等我下了班再说。”

 

我问他：“请问你几点下班？”

 

他说：“我们要到晚上十点。”

 

于是，我特意看了保安室里的闹钟，发现现在还只有八点多。也就是说还要等一个多钟头哩。

古生有事走了，我也远离了保安室，朝旁边的草坪上走去。

 

也许是厂里为了绿化周边的环境，想给员工以美的享受，所以沿工厂四周都栽植了花草。我看到一些年青的男女职工三三两两，坐在草地上聊天，打闹着，嘻笑着。

 

没想到原来用以绿色的场所现在竟变成了青年男女谈恋爱的绝佳之地了。我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自己找了处干净的，离别人远些的草地坐着打起盹来。

开始的时候眯着眼却睡不着，心里想着这段时间的遭遇心中就伤感。想着好不容易坐车到了这个厂找到了老乡，但是接下来的事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打工进厂的事也还悬在心里。东想西想，最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中，我梦到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吓得我满身大汗，也被惊醒了。

 

醒来时，眼角还带着湿润的泪痕。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人的心灵不管如何的坚强，在睡梦中的自己就会暴露出心灵的脆弱。平日里的生活状况就会在梦中很好的体现出来。

 

醒时的我，四顾一片茫然，看着眼前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不知何为？

 

现在几点了？我身上没有钟表，竟不知道了时间。突然想起开始古生说的要我十点去厂门口等他的事来。

 

当时古生还说，他会去通知在车间上班的弟弟云生，要他下班后到门卫室这里来找我。想到这些，我赶紧站起身来。也许是坐得太久了，神经有些麻木，突然站起时，脚竟抽起了筋。强忍着站立了一会，才转为正常。

 

我来到保安室，很巧，看到古生正坐在里面。他抬头也看到了我，向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走近来到窗户边，他对我说：“王亮，不好意思，刚才让你久等了。因为我们上班时间公司里明确规定不许见客的，所以把你晾在一边，真的对不起哦。现在已经快是十点钟了，我准备下班了，我弟弟也是十点下班，我和他已经说过了，他可能等一会就会来这找你。”

 

当我问他我今晚睡哪里的时候，他叫我拿着行李到保安室里来。

 

我进到保安室后，古生接着对我说：“我已经和保安队长打招呼了，看在你是我老乡的份上，他同意让你今晚在办公室里休息一晚，但是明天清早就要出去，因为厂里有当官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就不好交侍了。”

 

听他的口吻，好像他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为我挣得了这个在这办公室休息一宿的机会。按理我应当非常感激才是。

古生还说：“我现在也是住在公司里面，没在外面租房子，所以只得委屈你了。”

我也能理解：出门在外打工也是很不容易，能将就，就将就的好。只要有个地方住已经是很不错了。因为我来莞除了坐车用掉的费用外，我已只剩下二三十块钱了。外面住店贵得要死，我哪还有钱去住呀？

 

古生给保安室的保安介绍说我是他的老乡，今晚要在保安室呆一晚上，要保安们别为难我。我和古生还没聊多久。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来到我的跟前。他就是古生的弟弟云生。
 

云生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后来就外出打工。但是生性有些好玩，所以经常是做不了多久又出厂。出厂回家玩一段时间，觉得无聊，所以又去投奔他哥和他嫂。

 

听说他嫂子是这个鞋厂一个生产车间的主管，工资还不错。夫妻两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早些年就听说古生想回家建房，但因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而以无果告终。

看到云生的到来，我心里像是见到了希望，以前在家的时候听他说，进厂很容易。没读多少书的云生进厂，出厂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但是听他说，进厂一要技术和文凭。另外就是要讲关系了。在很多的厂里，都是拉帮结派，有关系的，就算没有什么本事也能弄个轻松的活干。如果没有关系，就是有本事也难有往上爬的机会。

 

不过这些我都是听他在家时和我说的。我又没真正进过厂，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是说实在话，我对这种不健康的用人制度是很反感的。也不喜欢。
 

好朋友多日没见，云生见到我的时候说：“兄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一路辛苦了吧？”

“不辛苦，是接照老兄你给我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到了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要有劳你帮忙了。”我说。

　　“兄弟之间就不要说感谢不感谢的话，要不就是见外了。”
　　“我这次来是想过来看看你们这里招工没有，想进厂找事做。”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从家里过来也才半个月。问我哥吧，我哥比我清楚。”
　　然后云生就问他哥，说：“现在厂里还在招工没有？”

 

3 、 保安室里的龌龊之事

 

他哥古生说：“真的不好意思，前两天刚招完工。两天前厂里招了一批储干，要是你早点来就好了，可是现在已招满了。”

云生听了，又问他哥：“你们保安处不是在招保安吗。看能不能把亮生介绍进你部门上班嘛？”

 

我清楚的知道，以前云生也在这厂里做过保安。听说就是他哥介绍进去的。云生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性格很为开朗，爱交朋友，也爱好武术，会些拳脚工夫。他对当保安的工作很是喜欢，很喜欢穿着那身保安服回家探亲。经常是穿着就不愿脱掉。

 

不知他是有恋兵情结，还是想向我们显摆一下。按理说，云生都能进保安队伍，我想我进去应该也没多大问题，但古生的一句话，却把刚才还信心十足的我一下弄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古生说：“我们保安部门是还要招很多个保安，而且我还有优先录取的权力，但是前提是需要有退伍证，或者是要有保安证。”

 

然后，古生问我有没有这些证件？

 

云生都知道我的，我刚从学校出来，一没当过兵，二没进专业的保安公司培训，我哪来的这些证件？

 

这不是明摆着是把我挡在了招工门外吗？我也不知古生是否知情我的情况。要不，就等于是一种很委婉的拒绝吧！

 

我当时说了实情，说我没有这两样证件。

 

然后古生就说，“那就实在对不起老乡你了。没有这俩个证件，我也无能为力了。”

 

本来我对做保安的事就没有兴趣。现在听到他的这样回答，我就打消了进他们厂的念头。

 

我就说“要不我在你这住几天，白天我到附近的工业区看看有招工的没有。”

古生听了很直接的告诉我说：“现在找工作没那么好找啦，光有个文凭不顶事，一般厂里招的都是有工作经验的熟手，另外就是要有熟人介绍。没有这些很难找到合适的。现在有一个现实问题就是：东莞长安这边经常查暂住证。如果没有证件，在路上被巡警看到，是会要抓人的。关进收容所要交钱才出得来。“

我听到这些，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他又和我说了以前云生来这边找工作时的一些事。

 

他说有一次云生来这边想进厂，但是来的时候，也是没有遇到厂里招工，后来就在厂外租了个房子住，在外面打流。

 

有一次，云生不小心被巡警查暂住证给抓了。幸好有他在，他以厂里的名义前去保释的，所以交了点钱就放出来了。要是没他在，身上又没钱的话，真不知云生的结果会是怎样了？

听了这些，我真的是被吓住了。想想自已身上又没有钱了，没进厂又办不到暂住证。真的不知接下来应怎么办了？

 

古生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要不你明天就回家吧，等下次我们厂里招工了，就通知你来。”

我当时心想：好不容易来到这，一来就叫我回家，那不是白来了！要我下次再来，下次就是招工我也不来了。天下的厂多的是，除了你这家我就不打工了不成。但是想想身上没钱了，接下来不知怎么办。

 

于是，我就问：“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我还是想明天到附近找下工作看看。”
 

云生说：“兄弟，我这次进这个厂还不到一个月，还没有发工资，现在身上没有钱了，想帮你也是爱莫能助了。我问下我哥，看他有没有。”
 

古生听了，急忙道：“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身边也没钱，还不到发工资的时间，以前发工资的钱都用掉了。”
 

看来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真的是关健的时候：分文能难到英雄汗！没有钱将寸步难行！难怪现在的某些人那样的现实。钱就是亲爹亲娘！社会就是如些的残酷无情。
 

古生接着又说：“我们厂里明天有个辞了工的老乡要回家，你就和她一起坐车回去吧。”
 

云生听了，接话说：“是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一个车间的，听说是辞了工，说明早就回家。一起回去正好有伴。”
 

我显得有些忧愁，道：“不怕老乡你们见笑，我现在连回家坐车的车费都不足了，要不就借点路费让我回去吧。”我知道云生没钱，所以话是说给古生听的。
 

古生说：“那我想想办法吧，我去向别人借下看，明早给你答复。”
 

过了一会，古生看了看钟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接着又和室内的保安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古生走后，云生又陪我说了一阵子话，最后说：“兄弟那明早见，我清早来送送你。现在很晚了，宿舍要关灯了，我走了哦，兄弟”
 

云生走后，我仔细看了下保安室，发现保安室已换了一批不是白天的保安。心里明白，这是来值夜班的。

 

保安室里空间还算大，放了几张大桌子，其中一个角落处，有两个女孩子坐在桌前聊着天，说她们是辞工到期了，明天就回去。但听她们的口音不像是我一个地方的。

 

我想古生说的那个辞了工的明早回去的老乡应该不是她们中的其中一位了。我在另一个桌子前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开始的时候还听大家聊天，后来瞌睡来了就趴在桌上睡了。
 

也不知是半夜什么时候，我被一个来自女孩子的声音给惊醒了。

 

我眯着朦胧的眼睛向声音的出处望了过去。看到保安室的几个年轻保安正围在那两个辞职了的女孩子身旁。而这个时候，那两个女孩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正当我还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只见一个保安伸出手向其中的一个女孩子的胸部摸了过去。见那女孩没有动静，另一个保安见状也来了色胆，朝另一个女孩同样的部位摸了过去。

 

那女孩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坐起来。哎，看着这龌龊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曾想来个英雄救美，但又因他们人多势众而做罢。没想到第一次找工作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也不知此种形态是当时所有工厂之常态不？

 

哎，真不知说什么好！我看不惯这样的事，此时也无能为力，只得又眯着眼趴在桌子上睡下。也许是因为坐车太累了，不一会我就又睡着了。接下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4 、世上还是有好心人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醒来了。

 

想着昨晚的事，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保安室里，于是就提着行李出了保安室，在门外的草地上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虽然白天的东莞天气是很热，但大清早的东莞还能感到一丝丝凉意。日晚的温差有些大。

 

这个时候虽然还很早，但外面已是很忙碌了：大路上，一辆又一辆车呼啸而去。扫大街的环卫工人那扫帚发出的唰唰的声音也早已响彻长空。此时的我已睡意全无。

在草地上没坐多久，就见工厂里有员工从厂内往厂门口走了出来。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少数的几个，后来人越来越多。没想到打工的人起得这么早，真的是：起早摸黑的，睡觉的时间很少。

 

想想这些打工族也是很辛苦的了，把青春和活力都奉献给了工厂和社会。而他们大多数人劳动所得的竟是那样可怜的少。
 

云生果然很守信，他也起得很早，在保安室没看到我，就住厂外找我来了。他找到我，然后请我和他到路边卖早点的小摊处吃了个早餐。他对我说了些怎么对不起我的客套话来。说真的很不好意思，让我辛苦白跑一趟！

我知道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也不能怪他了。他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员工，也是无能为力了。我说“你没有什么要自责的，你的情我领了，他日相见我们一样还是好朋友。”

我们聊了没多久，云生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女孩子，他指着告诉我说：“我昨晚和你说的那个老乡她来了。”我抬头看着渐行渐近的那个女孩，她手里托着一个箱子朝我们这边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在只有几丈距离的时候，云生笑着道：“刘艳，早上好，你是今天回家吧？”

 

这岂不是在明知故问？我心里暗自在笑。

 

但从他话中我知道这来的女老乡叫刘艳。长得水灵灵的，果然名副其实，美丽可爱，长得很是艳丽。

 

待她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云生就介绍我们相互认识。云生对刘艳说，想让我和她一路回去。那刘艳很是爽快，没犹豫就说好。

 

本来我不想在美女面前揭自己的短。但是回家我确实是还不够路费钱，所以只得硬得头皮问云生：“你哥说今天早上给我答复，那借点路费的事不知有眉目了没有？”

 

云生听了，道：“我也还不知道，要不我去保安室看看，看他来了没有，去给你问问。”

这时，只听得刘艳大声道：“看，开往我们绥宁的长途汽车过来了”

 

车已从不远处来了，可我的心更着急了，我怕没路费回不了家。

 

正在我发愣不知所措的时候，刘艳说：“老乡，你是不是没路费呀，要不我借给你吧！”

 

没想到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乡，竟在一点都不知道我底细的情况下眼都不眨的说要借路费给我。这让我感到很是意外，也很是感动。我是不善言辞的人，除了说声感谢，我还说什么好呢？

 

云生听了，知道我的路费已有了着落，也就没去找他哥了。因为车已越来越近，已不容细聊了，他说了声：一路顺风！保重！兄弟。在他的目送下，我和刘艳上了车。

这是一辆从深圳福永开往绥宁的长途汽车，因为车主想弄点外水，所以车内是严重超载了。

 

很多人都是站着没得坐位。我和刘艳也是没坐位的，只有站着。刘艳果然给我出了路费，在车上她告诉说，她这次是辞工是回家相亲的。

 

已经二十多岁的她，出来打工已经很多年了，家里为她还没出嫁而着急，说是相了一家男的要她回去看看。

 

我也能够理解老人，他们都想儿女早点成家好抱孙子了！其实刘艳年龄也不算大，人又长得漂亮，心又这么善良还怕找不到好老公不成？

经过一天的坐车劳累，到了晚上车子终于是到了长铺。感觉坐长途车真的是累。特别是车内人多没坐位，更是累！

 

到了绥宁已是晚上1点多了，早就没有去乡镇的中巴车可以坐了。刘艳叫了一辆的士回家。临别的时候，我问她要她的家里电话和地址，说到时候把路费还给她。

 

她听了笑了笑，说：“不用了，老乡。不就是几十块钱嘛。不用你还了。出门在外，谁能保证一辈子没有个困难什么的。”

 

说完就上了车，随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多好的姑娘呀！好善良的老乡呀！短短的几句朴实的话语，却让我的心在这寒意的夜里感到暖烘烘的。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想着那次的东莞长安打工之行，我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